在演义小说中,蜀汉五虎上将几乎是无敌的:在吕布挂在白门楼上之后,关羽瞧谁都像插标卖首的;赵云在长坂坡枪刺剑砍,杀死曹营名将五十余员;张飞在当阳桥上一声吼,曹营九将无一人敢出头;在潼关渭水之畔,马超杀得曹操割须弃袍,发出了“马儿不死吾无葬地”的悲叹;黄忠在定军山一役,刀劈跟曹操有同宗之亲的妙才夏侯渊。
五虎上将在演义小说里人挡杀人神挡杀神,好像是打遍天下无敌手,但是罗贯中也不能不承认这样的史实:关羽败走麦城,被潘璋部将马忠擒斩,马超在潼关输掉了老本,只带着堂弟马岱和少数骑兵出逃。
在演义小说中,关羽和黄忠都是死在了东吴低级将领马忠之手——咱们只说《三国演义》,要是以《三国志》为依据,就会发现黄忠根本就没有参加伐吴之战,甚至连刘备的登基大典,他也没有参加。
本文的依据是《三国演义》,所以正史记载就只能放在一边,而在演义小说中,五虎上将的第一克星就是东吴马忠,他在擒斩关羽之后,又狙杀了神箭老将黄忠黄汉升:“右边周泰,左边韩当,前有潘璋,后有凌统,把黄忠困在垓心。忽然狂风大起,忠急退时,山坡上马忠引一军出,一箭射中黄忠肩窝,险些儿落马。忠年老血衰,箭疮痛裂,病甚沉重,是夜殒于御营。”
按照《三国演义》的说法,关羽和黄忠都是死于马忠之手,这就不需要详细讨论了,咱们今天的话题,是来看看谁是五虎上将另外三位的克星:谁有本事击败或击杀张飞、赵云和马超?
看到这里,可能有读者要笑了:在三国中期,张飞赵云和马超都是无敌的存在,想击败他们,那得等太阳从西边出来。
地球不会倒转,太阳就很难从西边出来,但是很多习惯性转向的人,一生中都不止一次看见“太阳从西边出来”,笔者生长在大兴安岭,在山林里从不迷路,但是进了城市,就不止一次看见“太阳从南边北边升起来”。
人在晕头转向的时候看见太阳从哪边出来都不奇怪,于是从三国史料中找到张飞赵云马超的克星,可能就比较容易一些了,比如演义小说中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马超,就差点被人用枪杆打断脖子。如果不是马超跑得快,蜀汉骠骑将军领凉州牧的官帽就会被刘备赐封给别人了,至于那人会是国舅吴懿还是宿将赵云、魏延,就很难说了。
估计有半数“三国迷”都知道那个差点打断马超脖子的人是谁:“阎行,金城人也,后名艳,字彦明。少有健名,始为小将,随韩约。建安初,约与马腾相攻击。腾子超亦号为健。行尝刺超,矛折,因以折矛挝超项,几杀之。(《三国志·卷十五》裴松之注引《魏略》)”
从阎行差点击杀马超这件事中,我们能发现两件事:其一,当时的矛槊制造工艺还不是太讲究,低级将领用的可能就是简单的木杆;第二,马超那个级别的将领,身上的铠甲还是不错的——当时已经有了明光铠(曹丕曾作为礼物赐给孙权),估计阎行那一矛是刺在马超胸前圆护上了。
如果阎行的槊杆加装铁脊并缠棕刷漆,马超当场就被戳穿了。
面对防护装备极好的马超,阎行拿半截槊杆当短棍还差点击杀马超,这说明马超也不是打不败、打不死的。
我们细看三国正史,就会发现马超打仗,基本都是先胜后败,投降刘备之后,只跟张飞联手,在下辨跟曹洪曹休打了一仗,那次跨越建安二十二年、二十三年的下辨之战,是张飞马超打输了:“刘备遣张飞、马超、吴兰等屯下辩;遣曹洪拒之。曹洪破吴兰,斩其将任夔等。三月,张飞、马超走汉中,阴平氐强端斩吴兰,传其首。”
马超“数奇点儿背”,谁跟他合作谁倒霉,张飞跟马超搭伙吃了败仗,建安十八年到十九年,韩遂跟马超联手,也被夏侯渊揍得挺惨:“马超在汉阳,复因羌、胡为害,氐王千万叛应超,屯兴国。使夏侯渊讨之。南安赵衢、汉阳尹奉等讨超,枭其妻子,超奔汉中。韩遂徙金城,入氐王千万部,率羌、胡万余骑与夏侯渊战,击,大破之,遂走西平。渊与诸将攻兴国,屠之。”
马超的不败神话被史料撕得稀碎,张飞也被低级将领范强(演义中叫范疆)张达刺杀,但是那两个叛徒属于暗夜刺杀,还不能证明其武功足以斩杀张飞,所以要找张飞的克星,这俩小子还真不能算数。
如果不算范强张达,再找能正面击杀张飞的三国名将就很难了,起码曹魏诸将,是都不敢与张飞对决的,这一点在《三国志·卷三十六》中可以找到证据:“先主闻曹公卒(猝)至,弃妻子(古代妻子是个合成词,指的是老婆和儿子,女儿不算,长坂坡被刘备抛弃的是甘夫人和刘禅,糜夫人在关羽逃出曹营后就消失了,与糜夫人一同消失的,还有刘禅的一个或几个哥哥)走,使飞将二十骑拒后。飞据水断桥,瞋目横矛曰:‘身是张益德也,可来共决死!’敌皆无敢近者,故遂得免。”
张飞据水断桥,曹营猛将如许褚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者,无一人敢近前,说明正面硬刚,这些人都自认为不是张飞的对手。
在当阳长坂,曹营诸将不跟张飞玩儿命的原因有很多,但是没有把握击斩张飞,绝对是主要原因——如果能生擒张飞,肯定会有人出手:将其生擒后送到夏侯家,也是很大的人情。
同样在长坂坡大显神威的,还有一个赵云赵子龙,曹营诸将拿他也是毫无办法:“先主为曹公所追于当阳长坂,弃妻子南走,云身抱弱子,即后主也,保护甘夫人,即后主母也,皆得免难。”
赵云毕竟没有三头六臂,他也只能救出甘夫人和刘禅,刘备那两个早晚得嫁出去的女儿,赵云就顾不上了:“曹纯从征荆州,追刘备于长坂,获其二女辎重,收其散卒。”
世上原本就没有不败之将,即使勇悍如西楚霸王项羽,也难免垓下之败、乌江自刎,张飞赵云虽然是三国顶级名将,但他们也不可能打遍天下无敌手——如果五虎上将真的像演义小说写得那么厉害,刘备和诸葛亮就不用窝在西川,而是早就一统天下兴复汉室还于旧都了。
在笔者心中,也有几个能斩杀张飞赵云的三国名将,但是为了照顾绝大多数读者的感情,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,咱们只是简单排列一下三国有名的悍将,请读者诸君军品评一下,其中哪几人能对张飞赵云构成致命威胁:能徒手搏虎的黄须儿曹彰、猿臂善射的东莱太史慈、曹家“千里驹”曹休、有“顾应法”剑术传世的季汉昭烈皇帝刘备……
除此之外,笔者实在是找不出还有谁有半点机会能正面击败张飞赵云了,于是最后还得请问读者诸君:在三国期间璨若星河的名将中,还有几人有可能成为关羽、张飞、马超、黄忠、赵云的克星?